冬至
按常理说,冬至这天算不上是什么节日,可汴京城的百姓们每逢着立冬总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小心在意,一来是为着“冬至大似年”的讲究,二来便是因为历来有着:“立冬晴,一冬凌”;“立冬阴,一冬温”的说法。
这话确有几分道理,今年的冬至便是个大晴天,端的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结果尚未到十一月,这天便一下子冷了下来,整日里是阴云密布、寒风凛冽,刮在人身上真如刀割似的,刺骨般的冷。这北风一起,没过几天就飘起了雪花,绵绵密密的一连下了半个多月不曾消停,弄得整个汴京城真如银装素裹一般。遇上这种天气,若非万不得已,人们大多不肯出门,是以往日里繁华热闹的京城如今却是鸦没雀静的,便是在大白天,路上也见不着几个人,客栈店铺也大多上了门板,真正是清静到了十二万分的地步。只是清静归清静,这天子脚下的开封府衙却还是一如既往、按部就班的忙碌着,巡街更是免不了的差使。
定风波
夜已阑珊,环绕亭边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在月色的映照下反射出粼粼的水光。庭院中的木兰花散发出甜甜的香味,微风拂过,中人欲醉。柔和而又略显清冷的月光穿透过重重叠叠的花木间隙,在台阶上投射出一片浓浓淡淡、深浅不一的影子,乍一看上去,仿佛是一幅名家精心制成的刺绣。
远处的深巷里传来了更夫枯燥而单调的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长长的尾音犹未散去,击栋声随之而至:“咚、咚、咚、当!”听到这三短一长的声音,我知道此时已是三更了。四下里万阑俱寂,可是我却觉得耳朵内嗡嗡作响,心也跳得猛烈而讯急,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着胸膛,似乎随时都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脑门也在隐隐作痛。心知这样下去及为不妥,恐怕会误了多日来的精心筹化,我便一边竭力平复心境,一边握紧了手中的解腕尖刀,毅然从隐身的圆柱后走出来,趁着深夜无人之际,轻巧而讯捷地穿过长廊,再转过几间精巧的房舍,最后在一间画梁雕栋的华丽大屋前停下了脚步。
子衿
宝元三年十一月,呼啸了近三天的北风终于带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搓棉扯絮,纷纷扬扬的直下了一夜。到得天光大亮之时,偌大的一座汴梁城已化做漫天漫地,银白色的一片,满眼的肃杀。
展昭站在窗边,只见院中积雪甚深,耀眼生光,二、三只小雀正在雪地里蹦跳着觅食,时不时的低下头来啄两口,尖尖的喙上已薄薄的沾了一层雪。许是久无所获,其中一只突的振翅飞起,勾住了墙上的长春藤,歪着小脑袋四处打量起来。
“展大人,”有人在背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长干行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晚景楼是汴梁最著名的酒楼之一,这并不光是因为它雕梁画栋、玉柱朱栏气派非凡,也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