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解相思
“白少侠,展护卫不在府中。”离得六七丈远,公孙策仍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冰寒气息,相识这些年,除与那煦如春风之人一起时稍有收敛,他人面前只是不失礼仪的疏离,便是向来大大咧咧的开封府四大校卫,对白玉堂亦颇多微词,这人行事虽正邪分明,却透着锐利与狠毒。
“谢了。”声音清冷,不带半分情绪,白衣轻拂,人已去远。
公孙策微微摇头叹息,生生把要出口的话留在了嘴里,那两人的事,旁人说也无益。见红日偏西,想着大人稍后便要回府,事情也该有个分晓,不由暗自舒了口气,但愿从此能给那孩子安宁的生活。
小猫小鼠遇险记
展昭望向洞口垂落的雨幕,湿透的衣物沾在身上感觉寒意直侵入骨,腹内空空早已饥饿难耐,朝着洞中唯一带来温暖的那堆篝火又挪了几寸,耳畔听到的是少年得意地笑声:“假正经,又没女孩子在,脱下来一会就烤干了,偏要自找罪受。”
狠狠地瞪向那个只着一条亵裤举着内衣正蹲在篝火边烘烤的罪魁祸首,展昭咽下反讥相讽的冲动,只将怨气闷在心里,本来这种时候,他多半应该和师傅师兄一起在暖意融融的屋内享受着精美佳肴,或许师父为哄他多吃些还会随口说上一段武林轶闻,但如今……
想起师傅多次教导自己,人生最大的麻烦就是误交损友,选择朋友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过说归说,每每师傅把师伯当损友贬得一钱不值,那慷慨激昂的话语犹在耳边,然而只要师伯一纸书函相邀,哪怕是山高水远千难万险也照去不误,因而损友这一概念和所包括的范围,在展昭幼小的心灵中,已打了几折。
就象身边少年——师伯唯一的宝贝徒弟白玉堂,自三年前相识以来……展昭皱了皱眉,往事还真有些不堪回首。
攻受之惑
终于还是到了要决定的时刻。
展昭带着垂死的白玉堂踏入绝世宫求医前,心里曾做过万千的猜测,也下了无数次的决心,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救活白玉堂,失去了至爱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不要再次承受。绝世宫主南宫焰是个什么样的人,展昭心里很清楚,之前的多次较量,若不是那人对自己心存怜惜,又自负甚高不愿用强,只怕早就被迫得拜其为师了。
南宫焰的武功有多高,放眼天下,唯有自己故去的师傅才能与之相较,但绝世宫的成名,却是因其医术,无论是疑难杂症,或是中毒受伤,但凡比死人多口气的,只要绝世宫肯出手相救,多半能医活。当然,如果病得连这里也医不好,那人就真的是该死了。
绝世宫七大高手在南宫焰跟前,平日里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实在是他们这位宫主太过威严,这七大高手,每人都有一身好武功,但他们都明白,这身武功在南宫焰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与其交手,休想施展半分。还情
风景如画的西子湖畔,临风阁二楼雅座内,两个青年正在对弈。
白衣人手执白子,正在犹豫如何下,转眼见蓝衫青年双眸飘到窗外。白衣人佯怒道:“慕风,说好出来散心的,又不知叫什么事勾了魂,真是扫兴。”说着将白子一扔,“啪”地一下,已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打散,一局棋就此搅乱。
慕风瞟了白衣人一眼,这一局,本是形势大好,胜利在望,对方竟使诈,还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心里不服,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一指窗外道:“还不知道谁会被勾了魂去。”
白衣人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不远处的一艘缓缓使来的官船上,几位官员正在饮酒看舞,内中一红衣官服青年,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停杯不饮,眼光却透过云雾飘渺的湖面,落向这边。
白衣人的目光对上那人,一时间竟然不能移开,慕风连叫两声“白兄”,都恍若未闻,只得推了他一把,白衣人这才回过神,慕风笑道:“今早算了一卦,出门必会相遇故人,既见到了,何不请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