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动
这一年开封的冬天来得极快。
昼转阴,夜落雨,晨起寒风一带,满院的树影摇动立即变做一地明黄。肃杀景色在日出之时就已鲜明,而真正的冷意,展昭在巡视之后回房之时才有所知觉。那时公孙先生端来一碗热茶,杯子碰了展昭手指,他竟是顿了顿才觉出温度来。
已经没有鸟鸣声,院子里正安静。展昭说先生……他想问,您可是有什么事。公孙打断他,慢慢说,天气不善,展护卫记得多填件衣服罢。
他说话的时候带了些极淡的心疼和无奈,展昭感激的笑了回应,点头。于是明白这心思细密的长者是特意来看望他的。
半个院落,一碗茶,一句话。这是最合适展昭的方式,不远不近,安全范围。
——不知白玉堂离开之前,和先生说过什么。
所以展昭送公孙先生出门的时候就想起他。阳光初升,凛冽里裹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柔软温度,打在门槛外面,映着人斜长的影子。展昭向着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门拴着,一点打开的缝隙都没有,落了土,像从没有人住过的样子。都做过客
我是一盏红烛
我在夜色泛起时观望淡去的光线。窗外有雨,空气清冷。我映照着谁的脸庞,他不眠,我亦燃烧不止。
那是一袭白衣的清俊少年,傍晚迎坐晚霞饮酒,豪气杂糅淡淡郁结。我不知他以往模样,只觉得应该不是如此,因为那日听得他的哥哥小心询问,五弟,你可有心事?
他们的关心他系数都接纳,但疑惑却被他淡然一笑挡了回去。
我便想,这孩子,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我与他相处时间不长。
我本身也不长命。燃尽了,也就归了宁静了。
仅有的几个清晨他会迎着霞光耍剑玩棍,运功不懈。但看上去,总有些落寞。
汗水湿了他的衣裳,滑过他表情不多的脸庞。那时,他会停下来微微喘气。
他也迎着阳光披卷阅读,有的时候也不宁静,会来回踱步,或者倒进床里。但,见了人,还是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