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素心剑
三月初三的上巳节,自大周朝伊始便是少年男女“会于桑林、奔者不禁”的约会佳期,更有诗三百中的《桑中》之歌将那无邪之情颂扬得美妙无比。时光迤逦到大唐,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百姓都形成了三月初三出城踏青的习俗,期间仍有慕艾少年和怀春少女互抛绣球以定情分,只是别了之后当请父母下聘,不会到那桑林之中席天幕地去了。因了这种种传统,又占了三月初三的仲春时节,上巳节一直被视为郊游相会之佳节,又无七夕时牛郎织女的哀怨传说,多了一份轻松自在,因此在这一天里,几乎每个人都在尽情享受春光旖旎的惬意和佳侣相会的甜蜜。
只有一群人除外。大宋汴梁城内的开封府,无论何等节日对他们来说,都意味着更多的节庆、更繁杂的人流、更喧闹的街市,以及隐藏在这其中更多的偷儿之辈和可能的江洋大盗。因此对开封府这帮不解风情(主要是不能解)的人来说,节日的意义只在于维持混乱的治安和防范可能发生的乱子,无论是哪个节日,当然也包括上巳节。
春日里的太湖一派烟波浩淼,荷叶方才探出尖尖角,水菱角在湖面下暗暗滋生。湖面上有一叶小舟慢悠悠地飘荡,船上立着一个蓝衫青年,长身峭立、玉树临风的模样,看着像个书香门第的公子,那一身的气派却比寻常读书人多了份隐而不发的力道。如此玉人却不曾吹个箫、吟个诗什么的来应景,只是低头凝视脚下的逝水,白浪费了这么一副好姿容。引得那立在船尾摇橹的人也不满了:
“笨猫,又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