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一切,都将会实现。每一个说谎者必将受惩罚,没有一个可以逃脱。
房间的窗户上挂着厚重的黑色窗帘,大白天里,居然一丝阳光也照不进来。
房间正北方的墙壁下供着一个龛位,里面供的是一个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女人,这女人左右双手各抱一小儿,肩上还攀着两个,左右手臂上也吊着两个,头上爬着一个,两条细长美丽的腿上还各有两小儿抱着其腿,仰视如众星拱月般。女人是侧面站的,偏偏脸却侧着半回过来,那张脸一看之下,让人不由地打个寒颤。那是张极丑的脸,猛一看像是被硫酸泼过似的,脸上的皮肉都粘连在了一起,还有几处仿佛是血管爆出来似的,让那张脸更加狰狞可怕。
房间里幽暗暗的,只有龛上左右两边有两盏灯,一红一绿,灯的瓦数也很低。龛里供的那邪神,在这红绿灯光之下,显得更有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是哪一路的邪神?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九子鬼母?
龛前供有香,那香的味道清淡而悠远,香味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腥甜味。那绝不是一般供佛用的檀香,那香的颜色是血红色的。
据传说,有一种香,叫血檀香,此香的做法很特别,在制作的过程中,要加入十三岁的童子和少女的血,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制成,制成后还要用供奉者自己的血来浸泡,据说这样才有诚心,是专用来供奉各路邪神的。此香还有一大特点,能令人产生真实的幻觉,甚至在这个幻觉的过程中,连被香所迷之人身边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龛前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身穿淡紫色的衣服,但衣服前面却染着大片鲜红的血。
女人跪在龛前,几乎头都伏到了地上,长发披散下来,把脸遮住了。女人的面前放着一张巨大的白纸,白纸上写着红色的字。细看时,那些字分明是用血写的!而地上的那张巨大的白纸,分明是一张白色的砂纸。
那女人还伏在地上,用手指在白砂纸上划着。
只见那女人划在砂纸上的手指早已经血肉模糊了!原来,女人是用手指上磨破了的血在白砂纸上写字的!
女人仿佛没有痛觉似的,用力地把手指按在白砂纸上,一下一下,手指在白砂纸上拖出一条条血肉的痕迹……
当白砂纸上的字写满时,女人的手指前端早就磨得露出了骨头!
女人把手指拿开,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阴森恐怖的笑声,仿佛对用手指在白砂纸上写出的字很满意似的。
白砂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但勉强还是可以认出来一些:你说过的一切,都将会实现。每一个说谎者必将受惩罚,没有一个可以逃脱。
这句话的后面还有几个更歪斜的字,已经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了。
女人满意而阴森的笑声已经从喉咙中扩大到了连续而嘶声的长笑。
女人从身边拿过一个小玻璃罐,只见罐里有一只模样极怪异的虫,虫长越三寸,手指粗细,头比身体粗,头前有三个吸盘,还有几根像胡须一样的触须在空气中浮动着。
女人又从旁边拿过一个碗,碗里放着半碗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然后,女人举起那只已经在白砂纸上磨出手指骨的手指,让手指上正在不断流出的鲜血滴进碗里,很快,那碗里白色的粉末就变成了血红色。
屋里淡淡的甜腥味已经就得浓郁起来,玻璃罐里的那条虫开始兴奋起来,不断地在罐里扭曲跳跃着。
女人又点了三支血檀香插在碗里的粉末里,血檀香燃烬后掉下的灰烬和血红色的粉末混在了一起。
女人把碗里的粉末倒进了玻璃罐中,那些粉末把罐中的虫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