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现场
树叶黄了,树干还算牢固,树枝靠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支撑着两根只剩半截的绳子。
绳子断了,齐刷刷的,连着秋千板一同重重地摔在地上。地上有脚印,不是一个,也不是一双,闲杂零乱,无从考证,只有斑斑血迹。
血迹幽红,泛着杂光,没有生气。
秋叶飘啊,飘,错落的穿过杂迹,附着在黝灰的土地上,变成一片干叶。
凶器
镰刀有个缺口,足有门牙般大。
镰刀藏在柴堆中,寒光初现,透过缝隙,惹人注目。
镰刀足有两尺来长,略弯,角度刚好可以完整的割下一堆稻草。
血迹暗红,已经凝结,星星点点的浸透着镰刀。
手印清晰,四指皆细,一指残缺,是左手执刀。
人证
张奶奶还在喘着气,用细弱的声音讲着:“我……看到……她经常……经常用……用那把镰刀。”
李妈边为自己的小孙女缝制着衣服,边念道:“她经常去那个地方玩秋千,她娘每回叫她,她都不回来。”
王虎瞪着本来就凸起的鼓眼珠,大声嚷着:“我昨天晚上看见她了,没错,绝对没错,她正跟她娘吵架,而且吵得还很凶!”
小秋神秘地看了看周围,直到没发现一个人影时才小声说道:“我昨晚三更时分看到她拿着镰刀回来,那把镰刀上面……”小秋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才又接着说道:“有血,好多血!”
物证
衣服,略微发紫,有补丁,但接口缝得很好。只不过现在它已经被暗血沾染,一股腥味伴着人想要呕吐。
裙摆内折数层,上面还残留着土渣,土渣含血迹。
绣鞋跌落一只,一只足以让它惊悚,有血。
另一只……在凶手的脚上。
死人
她看起来状态实在很差。
衣襟破烂,显是在纠缠中被人扯坏的。双足有伤,骨头断裂,看得出是在拉扯出被踩伤。双臂有抓痕,或深或浅,或长或短,道道惊心。
脖子上……无头。头已经被凶手生生的砍了下来,所以现在她的脖子上只剩下惨不忍睹的血肉。
头颅瘦长,头发零乱,唯一的一个玉簪还别在其上,只是看起来有些殷红,泛着血光。
五官扭曲,双唇大张,似是生前经受过巨大的刺激。至于眼睛……
正静静地瞪着面前的一切。
凶手
水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如水的双眸没有神采,幽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没有血色的双唇似张微张的轻启。厚实秀气的长发轻披于肩后,一身白衣,上面有个醒目的“囚”字。她的双手细嫩纤长,唯有左手大姆指缺了一块,那是她儿时淘气的结果。一脚有鞋,一脚赤裸,有鞋的脚沾着血迹,无鞋的脚沾着尘土。
自打事情发生后,她只说一句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