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2月,韩国汉城某公寓。房间比较昏暗,只有天花板上一盏具光灯照射在粉红色的墙壁上,墙上挂了一幅女人的裸体画,色泽单调,曲线模糊,应该是抽象派画。灯光再由画上玻璃折射到墙壁前的钢琴上,光泽已经转的暗谈了许多。安旭圣笔直坐在钢琴前,头发已经由灯光照的发黄,双手一动不动地放在琴键上,他三年前学会了第一首韩国的钢琴曲《恋人之歌》,熟悉的节奏在他脑海的盘旋,却丝毫没有弹奏的意思,目光呆滞地看着键盘上自己修长的手指。虽然房间的灯光比较昏暗,但还是可以看清安旭圣的面容,英俊的脸上却透露着一丝忧伤的感觉。坐在钢琴前长凳另一边的是一位韩国美女叫韩莉元,她将头轻轻靠在安旭圣的肩膀上,左手拨动着自己披肩乌黑靓丽的青丝,右手伸出搭在安旭圣放在琴键上的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穿着黑色丝织的无袖低胸睡衣,双峰若隐若现。手臂的肌肤是那么的白皙,胸前不断的起伏着,高耸的胸部一直都是她自信的根源,睡衣只遮挡到她的大腿,她白皙的大腿,细长的小腿肌肉是那么的紧崩,斜放在凳子的一旁。她却见安旭圣仍然目光涣散,慢慢缩回手,微微叹了口气,拿起放在钢琴架上的酒杯,放到口边轻酌一口,抬起头对安旭圣用韩语道:“你真的决定明天就走?”见安旭圣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将酒杯端到安旭圣的眼前,晃了晃。安旭圣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转头问她:“你刚才说什么?”显然他的韩语并不怎么熟练。韩莉元撒娇道:“讨厌啦,你根本就没听人家说话,不理你了!”说着徉装生起气来。安旭圣放下酒杯,将韩莉元搂在怀里,在她嘴上蜻蜓点水似地一吻,轻声道:“我只是想起了点事分了神,乖,不用生气。”韩莉元轻轻推开安旭圣,道:“人家哪里是生气,只是听说你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舍不得嘛!”说着脸上涌起一丝伤感之意。韩莉元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安旭圣的情形,那是在一个寒冬漆黑的夜里,韩莉元和朋友喝了点烧酒,正一个人回家,路上非常的幽静。安旭圣从她对面走来,只穿着件沾满了污泥的衬衫,浑身还发出阵阵臭味。当时韩莉元已经喝得有点头晕,也没注意安旭圣,当他们擦肩的时候,安旭圣的手突然伸进她的包里,准备偷她的钱包,正好被她逮了个正着。当韩莉元听安旭圣说了他的身世后,不但没有报警,反而给地方他住,给他钱,还帮他找了份工作,一直到安旭圣突然一夜间变成“三兴集团”社长的儿子后,安旭圣便给她找了现在的这个公寓安身。在相处中,韩莉元清楚的知道她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安旭圣,她并不是因为安旭圣是“三兴集团”的公子,她只是爱他的人,哪怕安旭圣再成为当初他们见面的样子,她依然不会改变心意。然而,安旭圣心里似乎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背负着一个沉重的负担,韩莉元问了好多次,答案要么就是沉默不言,要么就是说没什么,叫她不要管。当韩莉元清楚的告诉安旭圣,自己喜欢他的时候,安旭圣只是淡淡地回答她,她不能喜欢他,因为他也不能喜欢她。虽然这句简单地话韩莉元不清楚是什么深意,但是她也已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定和他不为人知的过去有关。韩莉元无数次的问自己,这样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值得吗?她很想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值得的,但是心里却压抑不住那份如泉涌般的感情。女人往往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思想是完全不理智的,但是当他们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脑子却是比男人还要清醒万分。安旭圣没有理会她,仿佛又分了神,眼神中透射出一股忧郁,双手放到琴键上,轻快的掠动着,黑白搭配琴键随着他的手指跳动着,美妙的旋律刹时化作五彩的礼花,伴着醉人的酒香悠然而起。七彩的音符在空中不停的飘动,最后一颗颗都进入了韩莉元的心扉,敲打着她的心房。韩莉元已从回忆中醒来,深深地被琴声吸引住了,三年以来,每次安旭圣弹奏此曲时,她都能听得如痴如醉,每次都仿佛听出不同的感觉。这次却不同,她很快从沉迷中清醒过来,深深的看着安旭圣的脸,那张俊俏的脸上成熟之中却又似乎带着一丝沧桑,仿佛背后有多少动人的故事要对人讲,却又不得不藏在心中。看到这里,韩莉元不禁流下了泪水,暗自哽咽起来。泪水在她脸上一滴滴的流动着,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被微风吹起的涟漪,又好像是碧绿的荷花叶上泛起的露珠。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不禁意间滴落在安旭圣正在弹琴的手背上,安旭圣轻轻从琴键上抬起双手,美妙的琴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转头看着身边的韩莉元,这个女人跟了他三年了,自己明天即将离开她,去另外一个遥远的城市,虽然自己的理由非常充分,但是却无法和她说起。安旭圣不忍的抬起韩莉元的下鄂,轻轻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的道:“别哭,我们三年前不是就说好了吗?”韩莉元听了,哭的更厉害了,哽咽道:“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人家就是舍不得嘛!”说着紧紧将安旭圣搂住,生怕他立刻在眼前消失一般。安旭圣任由韩莉元抱着,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出声,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他三年来不知道住了多少个夜晚,对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了如指掌。但是此刻看来,却似乎非常的陌生,一种从来没有的陌生。看着眼前的韩莉元,安旭圣想起了三年前没来韩国前,自己深爱的女人。心中不免轻声叹道:“明天我就可以回到中国边城了,黎颜过的怎么样?王显和仕亚现在过的如何?”韩莉元突然站起身来,慢慢拭去身上唯一的衣服,彤体无一遮掩的展露在安旭圣面前。安旭圣只是默默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韩莉元,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任何言语。韩莉元泣声道:“旭圣,你今夜就满足我吧!好不好?”说着扑到安旭圣面前,趴在安旭圣的腿上哭泣起来。安旭圣爱抚着她的秀发,轻声叹了口气,随手将她抱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韩莉元深情地看着他,安旭圣轻轻在她额头一吻,那韩莉元立刻将安旭圣搂紧,三年的情感顷刻间完全爆发,这三年来,每次和安旭圣见面,虽然也接过吻,甚至更进一步的动作都有,就是每次在她要求发生关系的时候,安旭圣就退步了。韩莉元深深吻住了安旭圣的唇,香舌在他口中缠绕,安旭圣一直以来总觉得对韩莉元有所亏欠,很想将自己的心思全盘告诉她,让她为自己分忧,但是自己的秘密非同一般,即使告诉她,也只会吓坏她。安旭圣轻轻将韩莉元抱起,走进房间将她放在床上,韩莉元迫不及待的将安旭圣身上的衣物剥尽,当她看见安旭圣的强壮的身体完全展露在自己面前时,已经抑制不住三年来的热情,整个人在瞬间崩塌。安旭圣亲吻着韩莉元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他这一生只爱过黎颜一个女人,但是床上的这个女人是深爱自己的,爱了三年之久,他感觉自己已经对不起付黎颜,不能再对不起韩莉元当安旭圣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时,韩莉元发出声声的娇吟声,完全配合着他的节奏。安旭圣整个人感觉轻松且惬意起来,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久违的感觉与自信再次回到他的身上,背负着几年的包袱,在这一刻,他几乎完全放下了。所有的愤怒、仇恨、爱情、友情、恩情、骄傲……顷刻间在韩莉元的体内迸发而出。韩莉元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亲了亲他,将安旭圣的头放在自己的双峰上,脸上发出灿烂的光泽,在他耳边娇声道:“旭圣,谢谢你,你还可以吗?我还想要……”安旭圣听了微微一笑,迅速的压到韩莉元身上……安旭圣半躺在床上,点了只香烟,看着怀里的熟睡的韩莉元,嘴角还流露着的笑容,脸上透射着满足的光泽。安旭圣轻叹了一声,心里想起了明天就要回中国,自己的祖国,不禁夜不能寐,那里留着自己的太多,太多,包袱,恩怨,爱情,事业,朋友,甚至仇恨和冤屈,自己的一切一切都在中国,中国的边城。韩莉元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一手打在床头柜上的花瓶上,花瓶在柜上晃了两晃,掉落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声音甚是清脆响亮,但是显然这个声音没有将熟睡的韩莉元吵醒,却勾起了安旭圣的回忆……
第一部:边城逸事 第002章:忆回三年前公元1998年7月中旬,中国边城海滩处,夜,12点。“哐,哐,哐……”徐韶侠与朋友王显、周仕亚将喝光的酒瓶用力地摔在海滩上的石头上。一阵海风吹来,徐韶侠的脑袋一阵阴凉,酒气去了不少,意识稍微清醒了点,发现王显和周仕亚他们已经醉了,走路都开始摇晃起来,王显嘴里用猥亵的口气唱着吴宗宪的《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小姐,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小姐,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小姐,小姐,不帅的人比较安全,小姐,小姐,做个朋友不要拒绝。小姐,小姐,今夜请和我干一杯,小姐,小姐,今夜让我们来喝醉……”徐韶侠与周仕亚同声抗议道:“不要唱了,深更半夜的,人家以为闹鬼呢,还是色鬼!”王显听了不但没停止,反而唱的更大声了,一边唱,一边挑衅般地冲着徐韶侠与周仕亚两人邪笑着。周仕亚大声骂道:“好啦,别狼嚎了,周围的母狼都快被你引来了,一会找你配种,看你怎么办。”王显听了哈哈大笑道:“那正好,我还真希望碰到聊斋里的狼精、狐狸精什么的,我的十亿精虫已经发痒,正好没地方发泄呢!”周仕亚跑过去使劲地摇了王显的脑袋道:“你别做梦了,真有狐狸精的话,你的十亿精虫早被吸赶了,还等你找它们发泄,它找你发泄还差不多。”徐韶侠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海浪一阵阵的打来,晚风吹的正惬意,将手中的酒瓶又摔到石头上,发出“哐”地一声,看了看手上手表对他们叫道:“好了,明天我还要上班,今天就散了吧!”王显似乎被周仕亚摇得头晕脑胀,突然非常生起气来,借着酒劲上来,结结巴巴地道:“陈……陈蔚文他……他有什么了……了不起的,叫他……他来喝……喝酒,还推三……推三阻四的,有钱……有钱他妈的……了不起吗?”周仕亚在一旁忙劝道:“人家是大公司的设计主任,肯定手里不少事的,也不能怪人家。”说着在王显的耳朵边轻声道:“再怎么说,他也是韶侠的朋友,而且还帮韶侠进了公司了,你这么说,韶侠很难做的。”王显看了看周仕亚,只见他表情凝重,觉得他说道有道理,低下头独自喝酒,不再说话了。周仕亚走到徐韶侠身边,递给他一瓶啤酒道:“韶侠,不要在意,王显也是为你好,他是直肠子,有什么话都憋不住的,他没其他意思的。”徐韶侠拍了拍周仕亚的肩膀,笑道:“怎么会在意呢,我们可是二十年的生死之交,我还能不了解王显吗?”周仕亚喝了口酒道:“不过陈蔚文真的那么忙嘛,喝个酒也来不了?也难怪王显生气了。”徐韶侠晃着手中的酒瓶,对周仕亚道:人家是公司的主任,怎么能和我们一样,有很多公事要做的。”周仕亚在一旁听着,不停地喝着酒,徐韶侠搂着他的肩膀道:“他不来不要紧,最关键是你和王显来了,我很开心,毕竟我们是二十年的生死之交,不是白交的,有你们也足够了。”周仕亚听了甚感欣慰,拍了拍徐韶侠的肩膀,两人相对一笑,同时走向王显,一人一边,搂着王显的肩膀,周仕亚将酒瓶与他的一碰,道:“怎么?想一个人把酒喝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