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青色的面具,冷漠地望着舞池。
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整个屋子象是十彩绚丽的万花筒。屋里的人都是应邀参加“羽化幻境”化妆舞会的贵宾。这种舞会无可避免的会有上打的埃及艳后、一群古代的弄臣,以及为数众多的伊利莎白式翎毛发饰。
舞池里,一对对男女随着回廊上乐队所奏的音乐婆娑起舞。他轻蔑地望了他们好一会儿,才愕然地对身旁朋友说:“我还以为你带我参加的是个高级舞会呢!”
“是啊!没错啊!”
“这些女人,难道不是些娼妇?”
“当然不是!她们都是来自上流社会,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
“我简直不敢相信。”
戴青色面具的人说着,却不再打量那些天鹅绒面具下撅起的樱唇,那些游梭闪烁的目光,以及粉颈上成串的珍珠项链。
他的注意力被透明帘幔后隐约可见的景象吸引,尖端呈粉红色的乳房、圆润适中的臀部、粉雕玉琢的大腿,透过欲遮还显的帘幔,构成一幅令人心跳的场面。
“我真的是在英国吗?”终于,他如梦初醒地叹道。
他的朋友笑了。
“你离开这儿太久了。慢慢你就会知道,这里一切都有很大的变化,许多事情真是每下愈况呢。”
“当年我出国时,”青色面具说:“女人都非常温柔、谦和,不但能谨守妇道而且很顺从丈夫。”
“这些早都过时了。”他的朋友继续说。
“今天的女人可不是弱者了。她们参加赛马、赛车,参加射击俱乐部,组织女子板球赛。皇家公主还踢足球呢!”
“老天!”
“她们自认跟男人一样,处处唯恐落在男人之后。”
“我注意到好象没有人擦粉。”
“哈!现在男女都一样,大家都不擦粉了。谢天谢地!当然这要归功于威尔斯王子提倡的‘重返自然’口号。”
“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所谈论的唯一令人高兴的事。”青色面具说。“但是对女人来讲,可就难说了。”
“这种新的时尚,”他朋友眉飞色舞地说:“需要点牺牲精神呢!”
他用手势加强语气。
“过去那种高贵雅致的女性早已消失无踪。现在的女人把一头长发挽到后头,又小心的梳成一副蓬松浪漫模样,脖子上还绑了很鲜红的天鹅绒带子,真不晓得她们在想些什么?”
“我想这种勒花人的打扮可不见得好受。”青包面具说。
“好家伙!我们做过很多不好受的事,结果还不是继续做了下去!”
他看看同伴,做个鬼脸。
“现在很多长裙几乎把整个乳房都露出来,或是用近乎透明的料子缝制,叫人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