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其实不是海角天涯,而是两个相互挚爱之人明明近在咫尺日日相对相守,却不能、不敢向对方表露丝毫爱意!
【内容节选】
1、序曲 弦动 ...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来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风过红土荒原,长草卷起万倾碧波,层层叠叠,直掠天际。荒烟漫草的尽处,牧马人的独弦琴响着低沉的调子,琴声铿锵,竟将一曲凄婉伤切的《蝶恋花》演绎出几分激越高亢来。
一截石碑笔直地插在暗红色的土烁中,碑下半人多高的蒿草长得生机蓬勃,几乎已将那碑完全掩盖。那碑却仍是倔强的昂然着,挣扎着从这连天遍野的蓬蒿艾草间探出半个头来,睥睨着那些杂草,隐然间颇有几分凸立的挺拔与孤傲。
一只手轻轻拨开碑前的长草,纤细白晳的指,柔若无骨的腕,无不显示出手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女性。而虎口处、指节间那层泛着淡青色光泽的薄茧,却隐隐昭示着,这是一只曾无数次拉过弓、挥过剑的手。
长草散尽,石碑的正面,“关山度”三个古体的篆字,便映在一双如长天秋水般的美丽清瞳中,虽经风吹日晒雨淋已略有些风化斑驳,却仍不失那股遒劲苍凉的笔意。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拓跋霜就那么静静的站在碑前的蒿草间,静静的看着碑上的字。
她知道,除了石碑正面的“关山度”,那碑的南北两侧,还分别用两国文字,书刻了“红珑”与“拓跋”两国的国名。
——这座已在这红土荒原上挺立了数百年的石碑,正是划分红珑国与拓跋族国境的界碑。
拓跋霜亦知道,在这红土荒原的尽头,有着无数个与之同样的石碑,湮没于荒原上疯长的蓬草间。
石碑与石碑之间,串起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有如牧马人手中的独弦琴上,那根孤独而醒目的琴弦。
线的这边,是戈壁黄沙、漫漫荒原,这片土地虽然贫瘠、虽然荒芜,却是二十万拓跋族人世世代代牧马游歌,藉以生存的故土家园。
线的另一边,红珑国的边陲重镇——大关城,背抵雄伟的大关山脉,坐拥肥美的伊兰绿洲,傲然而立,不可一世。
那根弦,生生的在红土荒原上,划出繁华与荒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