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街河上的防舶,这刻都点上灯,沿河望去,但见繁星密布,弦管均符歌在夜风中沸腾能耳,显现出一片繁华热闹。
靠近龙王庙繁盛街道的几条胡同,是著名的玩乐去处,案按楚馆邵张灯结彩.迎宾接客,是以不但走马王孙、纨绔子弟喜次流连,即使是普通的游人,也大都要来看一看。
在这些销金绝窟之中,有些班子来自扬州,有些来自苏、抗,有些则是京、津成本地的北地胭脂,各自高张艳帜,惹得那些达官贵人和富商巨贾都纷效蜂蝶轻狂,呼朋引类,夜夜盛筵,真个说不尽的博丽风光、冶艳景象。
公孙元波在席上所有的人之中看来最是年轻,不过他也和席上其余八九个人一般,虽是穿着便服,却看得出是食俸当差的吏人。
这一家“迎春馆”的姑娘们川流不息地进出,伺候这些都有点恶势力的大爷们,因此当帘子挑起,进来一个女子时,那些已唱了不少酒、正在喧闹调笑的客人们,都没有加以注意。
公孙元波看起来也有酣然酒意,他身边的姑娘小菊刚好走开了,所以他有余暇斜眼瞧看门口的女子。
他只看见这个女子的侧面,但见她面顿和颈子的皮肤都雪白夺目,甚是娇嫩可爱,然而那只高挺微钩的鼻子却将这一切都破坏了,使人不能想象她会是个美貌女子,也就是说,虽然她的轮廓眉目都长得很好,但这只鹰鼻,却足以把所有的美感都破坏无遗。
席边那个弹琵琶的歌女,在浮琼佳音中,刚好唱到“我想着香困少女,但生的嫩色娇颜,都只爱朝云暮雨,哪个育风双骛单?”席上便有三四个人大声喝采叫好。公孙元波忽然瞥见帘边的钩鼻女子抬起玉手,他大吃一惊,焕然向右方数去的第三个火扑去,把他推跌地上。
他这么一扑,不但碗盘跌了一地,发出大片瓷碎的脆响,并且还有几个人被他一齐撞翻,滚跌地上,一时叫声和骂声大作。
但这时候在公孙元波和那个被他推落地上之人所坐高椅的靠背正中,却各多了一支袖箭,深深嵌入板内。
假如他们不是及时倒下,这两支劲道十足的袖箭,无疑都已经钉在他们身上了。
公孙元波身子才碰到地面,已经借力一滚,双腿微微缩起,恰从人缝和桌椅间滚过,到了墙根。
他迅即跃起来,在一片喧声中向门口望去,打算过去对付她。
可是目光到处,这个钩鼻女子已经不见踪影,而门口的帘子亦被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