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我叫东无可,根据名字上的意思,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一个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诞生的孩子,实际上我确实是。从刚一出生我就注定要当一个隐形人,我的母亲从来没有抱过我,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去国外深造,除了每年圣诞节时回家一次外,我基本上和家里没有一点联系。
所以,不要怪我哭不出来,妈妈。
今天也是一个圣诞节,不同的是,生我的女人死了。听管家说,圣诞夜前夕她从五楼的卧室跳下去,之前还割了腕,打定决心要死的女人,任谁都救不了。
白凄凄的室内除了吊钟的声音外,只有父亲吸烟时无意识发出的啧啧声,偌大的书房里唯一没有被沉默压倒的人是那位被母亲雇用的律师,还有我同父异母的大哥,东启人,东氏企业的另一个继承人。
洛冉,我母亲的律师,从整理后的文件中抽出一封信递给我。我接过信,心里有一种如卸重负的感觉,我知道她会给我什么,那句她念了十八年的话。
“至我儿无可:
我终于决定要走了,我知道你不会为我伤心的。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你。也许生下你来是个错误,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我的决定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还有那个爱我的人。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为我做什么,我知道,我欠你的这一生都无法偿还,但我希望,在我死后,你能离开这个家。不要和启人争这个家,离开吧,你就自由了。
母字”
果然是我母亲会说的话。从我懂事时开始她就一直在念这句话,离开东氏吧,不要和启人争这个家,即使在梦中我都能听到她反复地念着这句话,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催眠中静静渡过。
我随手把信折了又折,然后小心地撕成碎片,放在烟灰盘里点燃了。那细弱的火苗就像我母亲的生命一样,微微抬起头,就熄灭在灰烬中。洛冉的表情有些神经质,这也难怪,东无可是东氏里最奇怪的孩子,也是最透明的孩子。如果东卓芷筠没有死,或许大家都不知道伟大的东氏企业董事长还有这么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