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女子,你是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人声,好讨厌,一点儿也不讲社会公德,没看见人家睡觉呢吗?
那一女子,快快醒来。有人走过来开始摇晃我,一定是孙勇。
孙勇,我警告你,别碰我,否则我不客气了。我迷迷糊糊地说。
孙勇还在晃我,我大怒,睁开眼抓住他的手腕猛的往下一拉,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吃了一惊摔倒在地。我一个翻身骑在他的身上,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对他大吼:你还有完没完!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这,这是我的声音吗?我说话虽然不是女孩子们喜欢的那种低沉浑厚带着磁性的声音,但只能算是中性嗓音,最多也就是半个张雨生,而刚刚我那声狮子吼简直可以用燕语莺歌来形容,娇媚的可怕。再有,我身下这个人也不是孙勇,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年青的男人,头上束着一个很奇怪的发髻,正一脸惊诧的望着我。
天啊,我这是在哪儿?我从他身上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的手撑在地上,地上的小草很柔软也很舒服。我茫然的抬起头,发现在我身前不远处站着一行人,中间那个高高大大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好象是他们的头,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应该是赤条条的躺在温泉里晒着太阳才对,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穿着一件颜色难看、样式古怪的衣服坐在草地上。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我闭上眼喃喃念着:我没醒,我还在做梦,这是梦。讨厌,这娇滴滴的女声真讨厌,我忽然无比怀念我以前那个毫无特色的声音。我举起手放在嘴边重重的咬下去,啊!我呆呆的看着手上那个正在渗出血丝的牙印,这,这,这不是,不是梦,它,它怎么能,怎么能不是梦呢?伸手抓了抓头,我过肩的头发干干的,刚刚明明是湿的,我不死心的用左手向着右手的伤口按下去,真疼,我不禁一抖。
这一疼倒叫我清醒过来,一定是孙勇那个该死的什么时空挪移大法,我在心底咒骂着。这家伙肯定是趁我不备给我施了法,这个杀千刀的东西,居然还把我变成了女人,我才不要当那五百只鸭子呢。我好想把手伸到两腿间摸摸我的男性象征还在不在,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我实在是没这个勇气。
我挣扎着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说红不红说黄不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衣服,不,是裙子。算了,裙子就裙子吧,总比什么都不穿强。
我镇定的冲着那群人施了一礼,天知道他们这个时代用的是什么礼节,我依稀记得电影里的古装女人都是这样给人行礼的。双手叠着斜放在身侧,低着头屈着膝,我觉得自己的动作还是蛮优雅的。正盘算着该说些什么,不想裙子太窄,一下子没掌握好平衡,我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周轰然响起一阵大笑声。我抬起脸,见那娃娃脸的男人走了过来,一把从地上拉起了我。正想道谢,却见他笑得象是要喘不过气来,我有些恼火,攥起拳正想挥过去,又一想,这家伙如此高大,又是个古代人,身上还佩着把剑,估计我这一拳下去也占不了什么便宜。算了,就当是敬老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文明人,我才不跟这帮还没进化完全的人一般见识呢。手上饶了他脚却不肯,趁他不备我抬起脚狠狠地跺了下去。
啊!你,你,你......这个人的靴头上居然有两只高高翘起的尖钉,雪亮的钉头上挂着血丝,那可是我的血呀。这下可好了,我只能金鸡独立的站在那,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在那人身上,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看我疼得站不住,那男人挽住了我,单手把我抱了起来,四周又是一阵哄笑,居然还有人喝起彩来,项将军好神勇。
虽然我目前是男是女还没搞清楚,但再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二十斤的男子汉(偶是瘦,但偶浑身是肌肉。),现在让一个男人象小猫似的抱在怀里实在是丢人。我的手攀上他的肩,手指狠狠的抠着,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可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就挣不动。我生气的用指甲拼命的扎下去,那男人皱皱眉,紧了紧双臂,让我又一次见识了他的力量。意识到两人实力的差距,我不敢再抠他,把他惹恼了再把我给摔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松开手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他看着我,忽然一笑,俯下头在我耳边小声说:怎么不抓了,痛就抓吧,你会好受些。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没来由的脸一红。我不会真的变成女人了吧,就算他是个漂亮男人,我也不该脸红啊。我心里想着,身体就有点僵,身体一僵这脚就更疼了,我咬住下唇,手又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
他抱着我来到一个帐篷前,早有士兵掀起了门帘,他弯腰进去,一面吩咐着,请胡郎中马上过来。一面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我侧脸一看,竟是一张完整的虎皮,我的脸正好靠在老虎那大张的嘴上,我吓了一大跳,一下子蹦了起来,伤脚踏在地上,天呢,疼死我了,扑通一声我又摔在了地上。我很没风度的尖叫起来,把那男人吓了一跳,忙走过来扶住我说: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郎中马上就到。我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大叫着:我不要躺在老虎身上。
那不是老虎,只是张虎皮罢了。他啼笑皆非地说。
死老虎更不行。我瞪大眼睛胡乱的编着理由,我是动物保护主义者,老虎是珍稀动物,我不要躺在它的皮上。
好吧,好吧,好你要躺在哪里?他耐着性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