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失业了,准确地说,已经失业一个多月。
烈日当头,陈尘带顶破草帽,穿著背心短裤,趿双破球鞋,背著大袋行李,样子象个乞丐多过於象一个旅行者,在路边边走边伸手搭便车。
一早上才走了两公里的路程,除了一身的臭汗,陈尘一无所获,所有的车都无视陈尘,绝尘而去,陈尘有些沮丧,这一个月来的徒步旅行生活,让陈尘对於这种无休无止的拒绝早已习惯,只是对这麽猛烈的太阳,有些无奈,晒得皮疼,陈尘看著自己黝黑的皮肤,叹气。
工作一年之後,才想起实现自己上学时候的梦想,算不算得上是“老夫聊发少年狂”?陈尘坐在路边,自我嘲笑了一番,喝口水,开始吃自己的午饭,自己这二十三年来,过得浑浑噩噩,完全不负老爸把自己的名字起做尘埃的尘,泯於大众呀,方仲永可以伤怀,自己可是连伤怀的理由都没有。
上学时成绩平平,一切平平,最意外地是高考时人品大爆发,考上了个一流大学的冷门专业,不过对於陈尘来说,在哪里都一样是混日子,并不因专业而郁闷。大二时也与众人一样,谈了几场小小的,不具任何可观性的恋爱,现在甚至连那些个女生的名字都已忘记。毕业了,找工作也与众人一样,焦头烂额,倍受打击,最後找了一份工钱与工作内容极不对等的万能小厮的职位,才算独立。
不在沈默中爆发,就在沈默中死亡。陈尘做了二十三年的沈默的大多数,终於在一个月前爆发了。绵绵无绝期的加班,再加上没有前途,没有自由,甚至没有时间谈场温暖人心的恋爱,最重要是没有钱,一个月前,陈尘在部门小主管内分泌失调,最後一次无理的吼叫面前,很帅地辞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