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之时,这春华秋实还未过去,那昼白夜昏也还未交替,原来,南柯一梦真的只有水滴泥石,半干未干之际, 呃, 那个,可不可以在我没抒发好感情前不要喂我吃奶啊,我想喊叫着抗议,可抱着我的女人力大无比,我用短小精干的肉手推拒着,可哪比得上原先尖利可爱的小小爪,呜呜呜,为什么不把我踢回原形,而是转世为人啊,上仙一定是气急攻心,看看,看看,我连孟婆婆自制的美味失忆忘情汤还来不及喝,就一跃入了红尘。真是惨哪,怎么会这么倒霉,本以为最多法力全无,从头修炼罢了,如今只怕是想全身而退都要比成仙还难。 爬啊爬,爬啊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而帮助我醒悟的不是自己早就冻得冰冷的双手,也不是额头上层层的雪花,而是不远不近处传来的笑声,是的,那一声可恶至极一听便知发笑人满含嘲讽的笑。我慢慢转过头,不是想让自己留给对方一个有风度的印象(虽然,婴儿也是可以不要风度的),这完全是四肢麻木的结果,看我笨拙的扭过身子,又是一阵笑声,我想不论我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会将他狠到底了。半点轻盈,七分俏,素衣未染淡愁云。我本不想原谅一个嘲笑自己的坏人,可姑且念他好心把我抱离又湿又冷的地面这一点,我就当是他刚才是在笑那些花花草草好了(子:冬天这里有花么?。。。),再不然就是笑那些过路的行人好了(子:这里除了他就只有九你自己了。。。),再再不然的话就算是笑这天笑这地(子:那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总之,我宽宏大量的原谅了这个人,并成功的为他开脱和辩护,于是,我安心的认真的细致地观察起他的脸来。 正好的脸庞,不太小的眼睛,不很低的鼻子,俏丽的嘴巴(汗,还以为九你会说不够扁的嘴巴呢,可怜小九还没有学会使用人话。。。),实际上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的,真正让我挪不开眼的是那一滴泪珠,不高不低就飘浮在脸颊边,掉落前就凝结成了冰,于是我被迷惑了心志,夺走了呼吸,傻傻地靠近,然后,伸出小舌,舔试着那吸取了人类情感的泪珠儿,冰冰的但却不是冻结的温度,可惜我没有看到那人眼神的变化,不然就不会在舔干那一滴泪后还继续用舌磨蹭着他的脸颊。 迷茫,混沌,不知所措到惊讶,愤怒,也就是几秒钟而已,传闻中的变脸神功是不是就象这样呢,要不他怎么会把轻抱我的手放到那还没有长成脖颈的地方,一点点用力,空气,从刚才被冻僵的鼻头缓慢消失,光亮,从这一刻起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