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爪子,在柜子上摸索半天才捞到响个不停的闹钟。
却怎样也找不到关闭的按键,索性一把将其塞到枕头下面,再扑上去,继续大睡。未几,房门被猛地踹开,带着一股戾气。
危险!
我不甚清醒的大脑已经做出最准确的指令,双手紧紧抓住被角,整个身体压着所有能压的部分。
只听“哼”的一声,窗帘被哗地拉开,随后整个世界翻覆数次,眼睛勉强睁开的时候,我已仰面朝天地滚在地上。不得不伸手遮住太过强烈的阳光,眯成一条缝的眼里只能看见那人身形伟岸,面目狰狞,一只脚尚踏于我床上,气势如虹,尚未收敛。
迅速将身下的被子扯出包裹住自己,微凉的空气早已激起无数鸡皮。这人睡衣平整,不见半分褶皱,真怀疑是否每早起来偷偷熨烫。
我顿时不满:裸睡之习惯,明明自此人处学得,如今却只有我坚持,是何道理?
就算我有半夜遁入其室上下其手的习惯,也不该如此小气!
于是努力咧嘴:“下次欲瞻养吾之矫健身躯,切记要温柔预约。”那人再次冷哼,大手一挥,枕头随即飞出数米,跌于墙上,一声闷响,驱走我最后一点睡意。
“要我说几遍,你这该死的闹钟若叫不起你,就不要再让它发出声响!”
此人已明显陷入爆走状态,头发七翘八起也不去理,哪里有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君子之相。我大笑出声:“于易,午饭我要吃馄饨面。”
他狠狠瞪我,神色恐怖,半晌开口:“睡醒便吃,怎么不怕肥死你!”
转身摔门而去,不多时即听得厨房中乒乓作响,状若拆房。我心情大好,在地上又滚了两圈,在温暖光线下寻得一舒适角度,不料再次睡着。……于是那日午餐我只得清汤一碗。于易轻拭嘴角,潇洒起身,出门散步消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