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这份文件才十万来字,你居然一起头就给我打错好几十处!”开发部副经理毛瑞生用力将一个米色的文件袋扔在桌上,怒斥著眼前低著头的青年。
“对不起。”被斥责的青年不敢抬头,只一个劲的道著歉,凌乱的发丝下隐约可见木讷的黑框眼镜。
“对不起,光对不起有什麽用!你拿什麽陪给客户?延误谈判,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还是说你不准备在这儿干了?”
青年闻言突然慌张的抬起头,结结巴巴地,“不,不是……可是……其实那是……”
“可是什麽?没有可是!”毛经理怒不可遏,“马上给我去重打!两小时後要见稿,完成不了你就给我走人!”
“啊,好…好的…”
从毛瑞生办公室出来,余小城疲惫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迈著略略不稳的步子走向自己的隔间。
虽然被骂的很惨,但其实这种事情对於余小城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除了站太久导致的疲累和高烧产生的眩晕外,对他的影响也不过就是耳膜被震的有些发痒罢了。自从大学毕业来到这家外贸公司,这样的事每天都会有,他基本上已经习惯。
从那时算来,也有两年多了,即便是多麽痛多麽痛,也已经过去。人便是这样,最初的悲恸过去後,留在心里的,只剩下麻木的钝感。
只是终归再难聚起热情,有些一直想做的事也不想做了。每天吃饭、睡觉、上班、下班,时间也就恍恍惚惚地就过去,没有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