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京师大学报到 我叫萧誉。 很小的时候叫段誉。 我四岁那年,老妈刀白凤和风流成性的老爹段正淳离了婚,我跟她从大理的市长爷爷家回到塞外的农民姥姥家,姓也从了刀。姓刀好难听哦,严重摧残了小孩子大大的爱美之心,我总盼着老妈改嫁。 饱受爱情折磨和阶级歧视再也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小白脸不相信高干豪门连段家的抚养费都嫌脏不肯要的老妈,用每月不到二百块的工资养活我三年,直到某天得了肺炎没人照顾又传染给我,娘儿俩差点死翘翘,她才不得不承认身边还是需要男人的。 她开出的条件是忠厚老实工作稳定对孩子好,对孩子好是首要的,所以择父大权就落于我手。在拒绝了马叔叔牛叔叔孙叔叔赖叔叔若干位姓得比刀还难听的叔叔之后,我终于点了头--萧叔叔,可以一见! 于是丧妻多年的萧远山萧叔叔带他九岁的儿子来我家相亲。妈妈是小学老师,住在学校腾出来借住的小屋里,平时小屋是我家,周末整个校园都是我家。 萧叔叔很黑很壮的样子,似乎随时会打人,我不喜欢。他的小孩也黑黑的,很瘦,穿一件簇新的小蓝褂,在旁边不声不响,我更不喜欢--我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孩,他一点都不好看,居然还有新衣服穿,而我这么好看的小孩,穿的不是妈妈衣服改小的就是碎布头拼凑的,好几年没碰过新衣服了。 妈妈说,“小誉去陪小峰哥哥玩啊。” 我只好不情愿地去拉他。他迟疑地跟着我跑出小屋。 我向他炫耀藏在大院角落的两盒粉笔头,全是彩色的,有红有黄有绿有蓝,特漂亮。他仍不声不响,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一脸羡慕地讨要。他不稀罕,我偏要给,塞了一盒给他。 我又让他看花圃里被五样梅遮掩住的西瓜秧,“你知道吗,夏天的时候,我偷偷吐了几颗瓜籽在这儿,就长出小西瓜。可是现在小西瓜蔫儿了,没法长大了。妈妈说因为秋天到了了。唉,要总是夏天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