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段军师和君主的缠绵爱情的恋歌。文章节选:
苍茫的草野像浅色的海一般随风翻滚,陪衬着的是蓝灰色的天空,正是初晨,月牙还没有暗淡下去,竟还能隐约看到一串稀疏的银河直达天际。帐边的草上,夜里结的霜已经化了,凝成一颗颗饱满的水珠儿,沉甸甸的,微微晃着看上去摇摇欲坠。突而,水珠儿串串接连着滑下,帐里已有了动静,厚厚的帆布被揭开,一双穿着羊皮小靴的脚轻快地踏了出来。邑塔古今天出来的晚了一点,原因是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辫子松了,于是她不得不耐心的把头发解开,再重新编成一根一根手指粗细的小辫,不过即使如此,她依然是起得最早的一个,她先去挤了满满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马奶,然后生火煮了她阿妈吩咐的草药,这几个月来,她天天如此。还没满十岁的邑塔古已经十分能干了,她的阿妈萨环是部里最好的医生,正因为如此,她们住的帐篷与大君的帐篷是最近的。端着两个小碗,早晨的清冷让邑塔古的小脸冻得通红,她小心翼翼来到比周围的帐子都大很多的金帐前(大君所住的帐篷叫金帐),轻声道:“大君。”金帐里有了动静,邑塔古等一会,一只略显苍白清瘦的手揭开了帘子,一张整个青阳部中堪称最俊美的脸露了出来,清晨为那硬挺的轮廓打上了一抹冷光,邑扎古红扑扑的小脸绽开了,笑口中竟还缺了颗小小的门牙:“阿摩敕叔叔!”“咳咳……”寒气引出了低低的咳嗽,阿摩敕温和的笑了笑,大手轻轻捏了捏女孩的小脸:“新扎了辫子么?我们的邑塔古又变漂亮了啊!”说着接过了碗。邑塔古低下了头,小脸比刚才更红,“……阿妈还要我磨药呢!我先走了……”羊皮小靴上的小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溜走了。阿摩敕带着笑,回到了屋里,见塌子上的人已经起了身,他把药汤和马奶放到一旁的桌上,坐到那人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有力地按摩着对方的腰部:“怎么不多睡一会?昨夜辛苦了。”“不睡了。还有正事要办,我哪睡得着?”昨夜一番云雨,释莫沉重的腰部更加酸疼,语气也不禁带着怨怼的成分,挡开阿摩敕要扶自己的手,他撑着已经七个多月的腰腹站了起来,穿上衣服,披上大毡子,他径自来到了屋内巨大的地图前,再次审查战略部署。“好了,别看了。昨天不是都和铁由他们商量好了么。现把东西吃了。”阿摩敕将马奶递到释莫的唇边,深邃的黑目看了看对方腹间的那轮隆起,“这几天你太操心了,小东西在里面也不好受啊!”闻言,释莫不自觉地将粗糙的大手按在了肚腹上,衣衫下的隆鼓正轻微的起伏着,刀刻一般的面上不由得显出柔和的神情:“若不是为了这小家伙。我怎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去打仗……”不安的念叨被湿润微凉的唇赌住,口腔里瞬间充斥着熟悉而和暖的味道。唇齿间从温和的纠葛到火热的吮吸,柔软的刺激从舌苔传入大脑,阿摩敕在两人的呼吸都快沉重起来的时候松开了嘴,清秀的眉微微蹙着,脉脉地凝望释莫相比要野性许多的面孔:“别担心了!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么?马上要入冬了,其他六部又催得死紧,否则,我又何尝舍得在这种时候离开你?放心,那帮留国人大多迂腐的很,只要给点厉害看看,东部的那块土地便是我们的了。我发誓,一定会在你临盆之前返回,亲眼看着这小崽子出来!”轻轻拍了拍释莫的肚子,想到未出世的孩子,阿摩敕的脸上难掩着初为人父的兴奋与自豪。被对方的情绪所感染,释莫缓下了情绪,心里却知道强盛的留国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青阳部的汉字各个勇猛,但数量上远不及留国。所以即使已经深谙战策,这次的出征还是危险重重。不过,他信任阿摩敕还有其他的几位将军,他们都是与他从小滚到大的朋友,而阿摩敕更是如今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的能力,释莫最清楚不过。鹰一般的眼睛看向对方:“别逞强!小心身体,可别死了被人送回来!”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被说得如讨债一般恶狠狠地,阿摩敕清朗地笑出声,捧起释莫的脸,“遵命!我的大君!”随后,又是一番激吻。那天午时,秋风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以阿摩敕为首的青阳部落踏上了征程。一个月以后,当邑塔古哭叫着跑来时,释莫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天竟然会是与挚爱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