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爱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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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宁海坐在落地窗前的圈椅里看书。她身后是墨绿色绣了金丝图案的波斯风格的窗帘,壁灯发出昏黄的光,一瞬间让我有点恍惚。突然想把这样的时刻留下来,于是关了正在聊着的QQ,开了WORD,敲下一串字:故事里的事…… 故事的开始应该是在遥远的高中时代,不过这个时段没什么好写的,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虽然和宁海是同一所高中同一个年级,但是我们不同班。我在的九班是文科班,而宁海在的八班是理科班。两个班隔壁,却老死不相往来。原因就是某年为了一次班际篮球赛大打出手。我作为吵架的主力指着八班一干女生口沫横飞的跳着脚骂人,其状比泼妇骂街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状况下我可没注意宁海在哪里,因为我们彼此根本就不认识。不过后来据她回忆她当时被我吓得不轻,她不明白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就能那么泼辣。 所以讲述应该从大学时代开始。虽然我的高考分数一塌糊涂,但是仗着文史还算优秀的成绩外带体育加分,很顺利地进了北方一所也算著名的大学。刚开学谁都不认识,懵懵懂懂的被本系的一个师姐拉去参加同乡会。一进门就看到宁海,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在她面前胡侃的两个男生微笑。其实我是知道宁海的。一个高中三年,又是隔壁班级,怎么着也能混个脸熟吧。再说同学们对她颇有议论,说得最多的就是她是我们家乡那个中等城市某个副市长的千金云云。我一向对此八卦没什么兴趣,无奈交了皮蛋这个八卦损友类似传闻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出来上学碰到老乡又是一个高中的,本来应该热情相见才是,不过我这人心眼小,我还记着跟八班那梁子呢。于是杵在那颇是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正在我内心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宁海看到了我。不过看起来她面前的那两个男生似乎没有要放她过来的意思。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长得很像方青卓的师姐一把薅了过去。学姐很有大将风度地挥挥手就打发走了那两个男生,我这下才和宁海正式对了眼光。
“这是金融系的宁海。诶?我看你俩简历都是一中的啊?你们应该认识吧?”
“嗯!嗯!不一个班,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我让学姐拍的摇摇晃晃的,笑着回答她。
“谁说的?我认识你,你是乐易。”宁海说着伸出了手,“很高兴跟你正式认识。”
“哈!我也很高兴。”我不太习惯这样的方式,但是还是握住了那只白净的手。宁海的手很软,可是有点凉。在这样秋老虎肆虐的季节里居然干干的没有一丝汗。不像我,一年到头手脚出汗。特别是考试的时候,人家是头上出汗,我是手心出汗,会做不会做都出汗。不过这个毛病后来被宁海这偏方那食疗的折腾了一阵子居然治好了,很让她得意了许久。 “那正好,你们俩聊吧。我去招呼招呼别人,我记得今年你们一中还来了一个男生,我给你们找找去。”说着学姐就走了,剩了我和宁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你找个凳子坐下吧,别老站着了。” “哦。好,好。”我不太擅长跟生人打交道,这个时候有点尴尬。宁海倒是很自然,慢慢的我们就开始聊以前同学的去向,她班的我班的,谁谁谁考上了哪里。正说的热闹呢,突然宁海不说了,睁着惊恐的眼睛往我头顶上方看。我怎么觉得一片阴影笼罩在了我的周围,不用回头,我知道谁来了。
此君大名郭峰阳,人如其名,像山峰一样阳刚。身高超过一米九,体重突破二百三。皮肤黑里透亮,一脸络腮胡茬。不笑的时候如夜叉临世,一笑就像判官重生。除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给添了点英气之外,这人造型实在不是一般的吓人。半夜看见容易晕厥,曾致数个低年级女生带着哭腔呼唤母亲。高中三年虽然学籍挂在我们学校,人却在市体校训练,所以学校里的同学都不认识他。我虽然不是体育生,但是我也去体校训练,所以跟他玩的还算熟。也深知此君脾性。这人就是外貌凶悍,性格特别好欺负。用他自己的话说:其实就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我就曾御赐此人外号一个——床垫。谁让他叫一个跟名牌床垫谐音的名字呢。这次来报到的时候我们坐的同一趟车,我都没麻烦我爸妈送我,大小行李一股脑儿让郭峰阳扛着,保镖兼仆人。啧啧,这买卖赚的。 我冲宁海笑了笑,站起来给他们介绍。宁海那只手犹豫了两三次,都没敢伸出去跟郭峰阳握一下。只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好”,郭峰阳咧开嘴笑,还拿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了抓后脑勺。我被这俩人逗得心里直乐,可是没敢笑出来。 同乡会结束以后,我和宁海一起往女生楼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明天我们一起去上课吧?”我愣了一下。我们压根不是一个专业的,又不上一样的课怎么一起去上课?后来反应过来她意思是跟我一起出女生楼走到教学楼区去。 “行啊,当然好。” “我们宿舍的都是西北来的,看着挺厉害的。我有点紧张。” “哦。呵呵,没事不熟就这样,慢慢熟悉就好了。要是她们敢欺负你,我去拍死她们。”
宁海一个劲的摆手,“不是不是,不用。她们没怎么我。我就是没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