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
很久以来我一直在犹豫是否应该将这些事情付诸文字,很多时候提起笔却不知道如何下手。这个故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真实的,虽然经过了改编。这原本是两个故事,或者更多,我把他们拼凑在了一起。写成一个我的故事。故事还没有完,我还在犹豫,我也没有取名字,虽然高三的时候原本准备叫《病·十八岁·我们》,后来却还是放弃了,大一的时候,我的同学说了她知道的一个故事,她同学的故事。我很吃惊,久久难以平静,我想,我真的应该写点东西了,为了他们,也为了我自己。 下面是我高三时写的一个序的题记,文中的“我”便是作为旁观者的我自己,我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打下来,我至今依然觉得承重。“谨以此文,纪念已经离开学校的我的朋友夕颜,以及尚在临界点挣扎的我的朋友申心。 ——题记” 但是在现在的故事里面,这只是一个支线而已,我采纳了同学的那个故事坐为主线。其中的主人公“我”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季景煜。很惨的故事。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我尽量写得轻描淡写一些。 随便啦,大家随便看看好了。顺便可以帮忙想想名字。 轻萤流转君 上《病·十八岁·我们》 初夏的午后,我的房间依然如往常般隐没在一片荒芜当中,缭绕不绝的《阿兰古斯协奏曲》的曲调里,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愁。点上天价的薰香,看火光随着音乐舞动,然后带着些不舍的吹灭它,看透明的液体变作袅袅上升的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的光线有些昏暗,翻开那册不久之前还躺在箱底的书,手指比眼睛更快的找到了那个折角。就在那里,克利斯朵夫遇见了奥里维。 “……在客厅的那一头,他遇到一对望着他而立刻闪开去的眼睛。跟全场那些迟钝的目光相比,这双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天真其实的气息使他大为惊奇。那是畏怯的,可是清朗的,明确的,法国式的眼睛,望起人来那么率直:它们自己既毫无掩饰,你的一切也无从隐遁。……”很久以前我就一遍遍的想象过那双眼睛,但每次都只能感觉一个大概。后来,这双眼睛里慢慢有了申心和庄逍逸的样子,而现在,我首先想到的是彼氏的眼睛。彼氏说,景煜,别独行侠似的,这样太孤单了,一起来吧。彼氏又说,我这个人别的不敢说,活跃气氛的本领绝对一流。彼氏最后说,不好意思,但我比较喜欢这个姿势。然后我就被他夹在胳膊下面,硬生生的矮了他一截。 像这样阳光得有些强势的彼氏却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带些冷漠带些自嘲,却依然澄澈晴朗。我想,刚认识彼氏的时候,最早记住的便是这双眼睛。 在冰冷放映厅里的那双在黑暗中闪烁光芒的眼睛。 我坐在放映厅的最后一排。睁大眼睛望着前方不断变换的黑白画面。 “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脚边,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伏下身捡起自己的矿泉水瓶,才忽然想起这是课堂,高一的选修课“中外影视欣赏”的课堂。 我并不能算是个好学生,虽然读书读得勤勤恳恳,班级工作也完成的认认真真,却仍然不是个好学生。在我的心底不知何时根植了一分残虐,进入高中后日益见长。我欺负那些对我好的老师们,一次次看他们满怀期望的表情转为失望,就像对自己的父亲一样。 我想,自己是个心里有病的人。因为一旦有人对我好一些,便会坐立不安、心惊肉跳。我害怕别人走近自己的生活,害怕着别人接触自己的隐秘。所以,我学会了放弃,学会不去好奇,因为别人的秘密总是由自己的秘密交换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