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强攻强受)
他说,人活著,最重要的是呼吸。
俩个人在一块儿,就要你索著我的,我抽著你的,彼此纠缠著对方的空气。
他说这话时,刚满十八岁,叼著一根烟,深沉地望著晕红的夕阳。
他说,王枫,我俩就是其中一个死了对方也活不成的那种……呼吸关系。试阅:
午夜时分,我拖著一身疲惫,压低著头,缓缓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餐厅厨房的油烟味浓浓地留在我的衣服上,至今我还无法适应这一股味道。
我拍拍左右两只袖子,恨不得一道风吹来把这恼人的气息带走。
正当我这麽思索著,就益发无法忍受这种油烟味,我那严重的洁癖又犯了。
我随意站在一堵墙面前,看著热闹的台北街头,霓虹灯一盏一盏熄灭了,很好,我就喜欢这种乾净的城市,喧嚣渐渐止息了,人
潮一一散去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拐进一条暗巷,微黄的路灯拉出我的身影,细细长长,我摆动著手从裤带里掏出钥匙,门扭开,伸手把信箱里
的垃圾广告宣传单全部捏出来,随手一揉,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後,我看见了那张便条纸。
小小的一张字条,被我揉成一团,裹在一堆广告单中,露出下缘一角。
那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样式,上面有我亲自设计的图案。
我怔了怔,手微微颤抖著,拾起那张杂乱的便条纸。
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我对著空白的便条纸发呆。
这里的守卫很严谨,进出审查十分详细,是谁把这张便条纸投进我的信箱?
我走向守卫,罕见地向他打招呼:「今天有人来找我吗?」
守卫看看我,摇摇头说没印象。
我全身又抖了起来,逃命似地奔回我的出租套房。
第二天晚上,我打工的餐厅有人包场,下班晚了半小时。
我又伫立在台北街头片刻,让风把身上的怪味吹消,这才沿著同样的路线走回家。
打开信箱,又是同样的字条,以及一堆宣传单。
我怀疑是否被风吹太久了,全身瑟瑟地,冷冷地,好像结了一层霜。
便条纸上有我设计的云朵图案,印得十分精美,我翻到背面一看,前前後後都没有字。
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回到套房把自己摔到床上,掩著面无法思考。
白安,你还是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