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王道文,主庚澈强特第一章「醉青楼」——名满京城的青楼妓馆。每逢傍晚时分,醉青楼便开始张灯结彩,待女家丁们都为准备驾临的客人忙的不可开交。醉青楼与其他妓馆不同,它的大门只为了文人雅仕而开设。那怕是家财万贯的大地主或是暴发户,什至是达官贵人,只要是品不达要求,文不够风流,休想踏进醉青楼半步。因此,能进入的,不但能得到最高的享受,这更是品才兼具的象徵。醉青楼是独特的,所有**与醉青楼的女子都被叫作烟花,而且她们全都是卖艺不**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醉青楼的洁净。当然,若果客人跟烟花互生情愫,青楼是不留人的,只要求客人将烟花纳入门楣。因此,说醉青楼是妓馆,倒不如说是文艺社来得更贴切。只是文艺社不及醉青楼,不及青楼那般让人恋恋不舍;不及青楼那般让人缱绻纠缠;不及青楼那般令人迷醉不已...发黄了的米纸被紧紧夹在棕木上,木上雕了很多细小的碎花,形成了一道精致的垂花门。门外挂了两个镶了金边的红灯笼,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忽然,房中的一扇窗被推开,传来了阵阵淡花香。一位美人正独倚在窗台,托腮轻叹。看他穿得单薄,只有一身素白棉质内衣,外被哑红暗花被风。他的目光一直跟随著月亮,是谁让美人愁了眉呢...一声叩门划破了一室宁静,也把他从蒙龙中拉回现实。“进来吧。”美人了无生气的看著正被打开的门。只见一少年蹑手蹑脚的进来,手上还捧著一碗热腾腾的液体。“趁热喝吧!”少年把碗递到他手上。美人颦了颦眉,看似不愿,却还是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希澈...很苦吧...”少年满脸担心的为那个叫“希澈”的美人扫背,似乎这样做会令他感到舒服些。“这些苦又算得了什麼。”比起从前的辛酸,药的苦又怎能相比。希澈看著为他担心的李特,不禁想起幼年时,两人四处流浪,捱饿捱冻,遭打捱骂的日子。李特还是老样子,浅浅的梨涡,温柔的笑容,总让人感到无比安心。“只是委屈了你...”李特不忍的说。“有什麼委屈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何况这是我自愿的。”对,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包括**来到醉青楼,包括为了保护李特甘堕风尘,包括男扮女装成为醉青楼独当一面的花魁...这一切一切无不是为了生存,为了寻求生路而走。可是,我真能一直走下去吗?我,就只能一直一直的走下去吗?“对了,刚才琼妈跟我说了。待你风寒愈后,便要接待贵宾了。”“贵宾?”希澈对此显得惊讶。醉青楼从来是个不问阶级之地,怎麼突然来了什麼贵宾的,还需要花魁亲自接待。“嗯,是十五王爷跟太子要来了。”“十五王爷?”不知怎地,每次提到十五王爷,希澈的心总会泛起点点莲绮。明明只是在元宵有过一眼之缘,可他的身影却老是挥之不去。明明都是男子,为何对这名字不明地敏感,为何总是若有所思...
打磨光滑的大理石石椅上正躺著一人。他手执夜光杯,边喝边赏月。这就是李白的「月下独酌」吗?他暗笑。“我又岂可与诗仙相比。”凉风吹抚他那精确有致的脸,吹得额前发丝飘飘而起。用单手作了个小圈,眯眼看著圈外的世界,彷佛所有都忽然被放大起来。“何时才能逃离呢,属於我的那朵花...”他呢喃著。“王爷,王爷,快点起来!!!”待女一面焦急的大力摇晃睡死在床上的某人。可那人却像早与大床连成一体般,不管用推,摇,捏,什至打,都毫无反应,活像一具死尸。“庚王爷呀!我的好主人,求求你快点醒醒吧!!”待女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狸猫在外面等著呢!!”“狸猫!!在哪?!!”刚才还死命赖在床上的某人一下子就吓得坐直了身子。主人的狼狈相惹得待女咯咯娇笑:“狸猫没有了,倒是强仁太快到。”韩庚揉揉眼,无奈的笑笑,都怪那只狸猫太子,惹得阴影随身。强仁自从当上太子后,有事没事的总会来找韩庚,一时邀他行山打猎,一时请他喝酒作乐,偶然也会遇著相对无言之时,只是这些机会微乎其微。今天,强仁又来了,看来又免不了要折腾一番,韩庚苦笑。只是他总觉得近来的强仁有些不对劲,但具体要说,又怎样也说不清...等到韩庚梳洗完毕,强仁早已迳自坐在大厅喝著他的御前龙井。“强仁,你还真懂礼貌,呵呵。”“倒是你,见太子还不快快下跪。”强仁眯眯眼笑起来。“算起来,我该是你长辈。”韩庚对他笑笑,就坐上了另一边的主人椅。“今天,你又准备带我去哪?”“嘻嘻,不要问,只要走。”韩庚就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被强仁带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这地方绝对称得上是「世外桃园」。四方长满了大棵小棵的樱花树,风吹来满地花瓣,红粉片片,有如混然天成的红地毯。沿途迈步,淙淙流水,虫鸣鸟叫,一派悠然自得。真是个好地方,可是强仁又怎会知道这块净土的。“我...就在这里和他相遇了。”强仁走到湖边停了下来,忽然说。他的目光一直向著前方那渺茫边际,眼中带著情深,带著忧伤,带著迷蒙,带著思念...这是我首次听到有关强仁的故事,跟他当了多年兄弟,却很少谈到儿女私情。偶然会提及将来妻子要怎样怎样的,但强仁每次只会一声不吭的,或者是浅浅一笑,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情,彷佛成了他心中的纠结,一个神圣的禁地。“就在十二岁那年,随父皇来附近打猎。误打误冲的来到这地,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我以为碰上仙子了。哈,真可笑。”虽然嘴说得硬,可眼角却泛出了点点泪花。“那后来呢...”虽然觉得不是时候,但仍忍不住问了。“他死了。”强仁忽然冷冷的说。“在六年前,在我的心中,他早就死了。”看著强仁那痛苦模样,我感到有点伤感。我知道他是痛苦的,却又难以体会他那份锐心之痛。是我太冷酷无情吗?或者是吧。之前的种种杀戮的确让我麻木,沙战上的战争,无数人命就在一瞬间化为乌有。所以,我化了,我看透了,一切有如镜花水月,相遇,只是过程,总会有离别的一天。既然早注定分开,那又何必要相逢...沿路我只是静静的陪著强仁,没什麼想说的,也没什麼可说的,只是一直走一直走...到返回城镇已是傍晚时分。市集亦已开始热闹起来,随著气氛改变,强仁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刚才一直紧锁的眉放松了不少,还带著我穿街过巷的,通过了无数横街窄巷,小桥路摊,终於就在一别苑停了下来。“到了,我们今天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