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日升月落,天理运转,造物自有其既定的法则。
冬去春来,梁璟与狐狸在谷中已住了些时日。这幻境内虽气候宜人,无甚风沙大雨,但也与外界一般的季节交替,转瞬间春光烂漫,山上山下开满了艳色桃花。
狐狸在煦暖的阳光中忙得不亦乐乎,山顶黄鹫孵卵要去帮小鸟出壳,水中老蛇蜕皮也非守着不成。
梁璟眼见他上下乱跑,从光华灿烂的红毛球变成只灰蓬蓬的驴打滚,忍不住心疼:“你才被凌白莽伤了,身子还未大好,切莫累着。”
狐狸慢腾腾地瞅他一眼,将爪子凑到脸旁细细舔舐,神态便如只猫儿般:“老黄生那卵时给凌白莽惊了,宝宝先天不足,我若不给它灵气,夭折了可怎么办。”
梁璟心道不过是只扁毛畜生,外面鸟儿莫说夭折,刚产下来便被顽童连窝捅了摔得稀烂的也司空见惯,偏这狐狸慈悲得跟个佛陀一样。
他忍不住便说教:“你帮老黄也罢了,可蛇蜕皮年年见,它若不蜕反而长不大。那都是它自然天性,就跟狗儿天热了换毛一个道理,你又何必半夜三更地去陪它吃苦。”
“蛇蜕很疼,”狐狸换了只爪子去舔:“小白怕疼……”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只盯着自己小爪子发愣,脸上竟有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