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
沉水香与堕魂散的妙用,不在使人昏迷,而是能让习武之人的真气被封于丹田气海,内力全无。昨晚又使银针过穴封住玉堂几处大穴和经脉,使其不能行动。只为他今日能顺利拜堂。
玉堂头昏昏沉沉,意识似乎还能由自己掌握,但仿佛就是做梦时偶尔会知道这是梦的,他仅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体不是他的,思想也不完全是他的。
八扇门窗关闭,待两位新人站定后,就有司仪在旁拉长声音道“吉时已快过。立即行拜堂大礼。”
卢方心里凉了一片,他知江一烈是要逼玉堂。玉堂若是说了实话,那他~那他,卢方心里想到“那他”就再也想不到究竟如何了,只求玉堂还不至于冲动至此。
玉堂不顾丹田越来越烈的剧痛,挣扎着冲他大哥嘶声道“大哥!你要害死小弟不成!你明知我~!!”卢方一个箭步窜上来,抬手狠狠甩了玉堂一记耳光,怒道“我只知你丧尽门风!”旁边的韩彰徐庆也楞住了,这五弟,从小到大没人动过一指头的。
韩彰见玉堂的半边脸刹时紫涨,心中不忍,想开口劝大哥要不今天就算了,等说通五弟再成亲也不迟。卢方却冲他喝道“给我按好了他!按着他给我拜堂!我今天就教训教训这野疯了的孽障!”
江一烈坐在椅上冷眼旁观,好象在看一出戏。
司仪忙高喊“一拜天地——”,韩彰和徐庆忙扶着玉堂要跪下,玉堂本浑身无力,拼力想冲开丹田却只是痛彻心肺,哪里能拧着不跪呢。
当玉堂双膝及地的那刻,他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副模样,千万别被他看见。”
忽然,烛火苗晃了一晃啪的熄灭了,一股清风散了几缕白色轻烟。
大门被推开了,一抹似墨竹般的身影携着一帘晴空出现在了门口,春风从他身后涌了进来,卷走了满室的混沌浊气,满堂清明。
那是个青年,穿着初夏傍晚才有着的深深的夜蓝色的长衫,宁静而悠远的气息。那个青年让江家小姐好似看到初春的景色,一层纯白的薄雪落在青翠的竹叶之上,阳光虽远却已经温暖,天蓝的温柔而明净,能听到鸟儿脆婉的啼叫,能听到春水潺潺的流动,一切都鲜活,一切都安宁,一切都清新。
那青年走到仍跪着的他们的身后,向卢方及江一烈抱拳道“展某不请自来,先向二位前辈赔罪了。”他的语气温和沉静,听着好似清凉的溪流滋润过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