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鼠猫]《长恨歌》展昭篇
站定你屋前,我深吸一口气。虽是自己坚定的最后抉择,却临到眼前,又忍不住踯躅犹豫。拼凑起分崩离析的勇气,我抬起手,正欲扣下……
「猫儿,进来。」你冰冷的声音突然自屋内析出,似乎已没了一点生气,兜头浇得我浸凉了脊髓。
推门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微微颤抖。
屋内,窗棂下的紫竹藤几依然是你独独钟爱的座位。你曾说过锦毛鼠出入只穿窗弃门,故只要坐倚于窗前,无论我自何方向到来都将尽入你眸坻,逃不过你眼。被你气得哭笑不得,我又何曾如你这般不依不饶无休无止,每每入开封兜着法子想叫我不察觉、暗潜入房内。此刻你愠怒的眼神却冷冷逼视过来,令我几乎有转身逃跑的冲动。
「玉堂……」勉强扯起一抹笑容,我已不知是在骗你还是自己。攥紧了藜木门框,却无法再踏进一步。[鼠猫]《采桑子雪の原》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纳兰性德《采桑子?塞外咏雪花》
——『猫儿,岁末事繁,当心身体。休怪五爷絮叨,你累倒了还不都得五爷费心来伺候。』
留下这一纸信笺,白玉堂便失踪了。
不对,正确说来,应该是自看见这纸信笺时起,展昭便再没机会与白玉堂说上一句话。[鼠猫现代]《无冬之夜》展殽在站起身去拿那份第三层柜15号箱中的合同时顿了一下,他知道有个人看着自己。就这么愣了一下,他探出去半边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好巧不巧抱着一摞文件夹被遮住视线的Kang正笔直朝自己冲过来。展殽忍不住皱下眉,几乎已经看见连人带物压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当心。”
平淡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托稳了他的腰。展殽回过神,发现刚才那双眼神现在却几乎没扫上自己的脸,已经背过身离去。那一声简单的提醒,平淡到可以对菜市档任何一个果农大妈开口。
白远天修长健硕的身影又引来周围一片啧啧私语,却在展殽看来,嘈杂的环境其实真的只像是一种陪衬而已。
唇角难免苦笑。
这样的生活,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男子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并不急着四处探寻。眼前是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白雾,他却早已经习惯。或者更应该说,这一刻的情景展殽实在太熟悉,熟悉到他甚至遍访心理医生,只求能够减轻一点这个梦魇遗留下的影响。
一切都是源于这个黑暗的、疯狂的梦境。展殽从不相信冥冥,却也是不知不觉中,忘记了什么时候起,竟这么顺其自然的、觉得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副镣在自己手腕上、浓于血水的羁绊。于是,之后的一切便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从被推倒的首牌开始呼啦啦倒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