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第一部《春旅》:
《戏说从头》《新硎初试》《甘棠遗爱》《再登程》
恶搞番外《尊姓大名》后话《入红尘》
第二部《夏抚》:
《飞雁杳》《牡丹花下》《血成花》《萤火碧》文案:
出尘快剑
快剑、快剑。
少年剑快,剑不轻易出鞘,一旦出鞘,绝不拖泥带水,剑身亦从不沾血。鲜少人知道他轻功也是一流,风吹草动蜻蜓点水,步不留印、无声无息。
出尘、出尘。
少年是传说中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唯一传人,三岁入山习武,弱冠出师,御前演武,名震江湖。没见过他的人,以为出尘喻他初出江湖便不负师恩众望,见过他的人,方知其气度脱俗、容貌出尘。
蜜色的肌肤,清磊细腻的五官。灵秀的眼眉,略带英气,挺鼻樱唇,一张看似较他实际年龄还轻上一些的娃娃脸,因此轻瞧、戏弄他的人不少,领教过他快剑而敢造次的人却不多……天下只得一人,是他跟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主子。
他不懂,男子油嘴滑舌,不要脸至极,怎么竟是上天注定他得跟一世的主子?
少年武功高强,还未闯荡江湖,就被师父指派到男子身边,做为下山的条件。若是男子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便死心塌地跟了,以报师恩,怎知竟是贪官污吏一名。敢情是师父他老人家痴……胡涂了不成,明明看破红尘隐居不再过问世事,却因一封书信挖出深埋地下的宝剑,赠授予他,要他立誓一辈子对男子不离不弃……
不是吧,这是哪门子男人与男人的山盟海誓?
然,沥血以誓那时,贴着他热烫的血自温凉的肌肤溢出,少年感到有什么,混着鲜血流进了他体内。
数年后方知,当时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三斤稀珍美酒……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以物易物给卖了,还替人数银票。
男子恬不知耻亲昵地乱唤他的名,好好一个名字该死的给他唤得像女人。男子夺他的吻,而他分明在他眼中见到一丝情愫,眨眼,只剩可恨戏谑的笑。
是否,一个吻将成为他俩最贴近亦无言的接触,齿唇相依却划开了一条防线,谁都不能跨越……谁也都不愿!
该要责备男子行事作风,一点一滴看在眼里,忽觉刺眼,和……心痛。
……会心痛,代表什么了?
少年二十有二,江湖人称──出尘快剑晏白河。
藏龙先生
藏龙者,潜藏之人才也。
习武者若为掩其锋芒,少有出招惹事;智深者若为掩其锋芒,多有遁世隐居。关于此人传说,众说纷纭,最多人谣传的一则已成说书人的段子:
京城中,老者的出身无人知晓,只知他急欲成名,多年前参加京试,却因前一夜酗酒误了时辰。当晚,便在酒馆豪饮。
老者武功半桶水,酒醉之后却当众打起醉拳,远远看来,倒像杂耍。众人问他的名,他自称藏龙,众人再问,他便答:他的智慧,是藏在俊朗的外表下。
十年前,或许有人信了那话,而今,此话听来只似自恋大叔的吹嘘。
那夜,老者藉酒疯,摇摆来至丞相府,趁夜将府外白墙写黑了,自己,则倒在后门狗洞边,吐了一身,宿醉不醒。
传言隔日清晨丞相大人闻讯,亲自前来察看何人如此大胆,只一眼,一脚将之踹进臭水沟中,然,读了他留在墙上的文章后,又命人将之抬入府,从此,老者跟在丞相大人身边。许多他谋略智取的故事传出,成了名副其实的藏龙先生,但那些故事仍不及他初到京城的创举,只因──
盛名臭名之外,笑柄,亦垂青史。
如今,笑他的人多,敬重他的人更多,甚至,朝中六部常至丞相府借他智慧、听他意见。
老者想,这世上,既不笑他亦不敬重他的,只得一人,便是那日日与他斗智的对手。他家乡仍有悍妻等他上京出头天,光荣返乡……但……天高地远,谁管她呢?
老者已过知天命之年,却还不知天命。小道消息指出,丞相大人私下唤他一声「辩叔」,全名不详。
裹毒糖衣
糖衣、糖衣,人如其名,外表如糖如蜜,甜美可人。
却,最毒妇人心。
江湖盛传,她用毒于无形,手段残酷,独门毒物一出,必要夺命而伤及无辜。有人说,她年过半百,却食尸骸以保年轻容貌;有人说,她是妖冶动人婀娜多姿的少妇……亦有人说,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共通点是,众人皆知她个头不高,声如黄莺出谷。而对手在断气前,有幸能见她真面目,反之,见过她真面目的,也离死不远了。
世人避她如蛇蝎,谁又知她背负一段血泪?武林正道全都欠她一个理字,她不要天替她行道,只求活得够长,只求她的心够狠,可以撑到黄泉与那人相见,再遭他骂、遭他疼……
她,使毒只为一个承诺、一个回忆。她一生只认一个主子,哪怕那主子已不在人世。
然而,就算她打死不承认,打破此诺言的人竟存在,只得一人……一人也够她受的了,若有第二人,她会先毒死自己。
她,江湖人称──裹毒糖衣。时而老态福态,时而美艳诱人,众人只管叫她糖衣,没胆谈论其它。
同时,有出尘快剑为护卫,供他逗弄消磨时间,有藏龙先生为师爷,同他商讨黑心计策,有裹毒糖衣为……煮饭婆,凭添生活惊喜乐趣。究竟男子,何方神圣?
不特别出色的眼与眉、不特别出色的耳与鼻,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说话语调不高不低,见了,让人亦──过目即忘。
然而,他来头不小,误打误撞闯进天子生命,一个无心拐手将之扶上龙椅,从此富贵荣华享用不尽。他年方二八,官拜一品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该是要助皇帝日理万机,理国护国,统管文武百官……
却,闲得发慌。一个心血来潮辞官,皇帝当他存心捣乱,找上门来,他心平气和举荐朝野皆知的大贪官顶替他丞相大位,又,跪求监国御督一职,由明转暗依然掌握大权。为的是游走大江南北,出京透气寻乐尝鲜,而非忧国忧民,为民犬马。
气得皇帝七窍生烟,差点没将他私刑问斩,以消心头之……以正朝纲。
能坐拥大权,能让皇帝恼得牙痒,也得他百般信赖。究竟男子,何方神圣?
皇帝曰:「逆臣良友,亦,能臣损友。」
他的护卫说:「全身上下只剩一颗运作的脑袋可取。」
「却也全是黑的、霉的。」师爷补了一句。
「你少说了一样,那还是毒的,」清脆甜声又追加一句。「比我的毒更毒。」
男子置之一笑,无从辩驳,也懒得动他金口。世人羡慕、妒嫉他少年得志,傲视朝野、权倾四方,又有谁,懂他残酷言语后的利落犀利,懂他是非不分下的无愧于心?
梦中,一对深黑明眸,一双温热柔荑,望穿他刻意掩藏的睿哲与温柔,安抚就连他自己都要遗忘的真挚与孤独……
睁眼,梦碎。
黑暗中,故人细语彷若还在耳边,诉说一生的诺言与包袱,剪不断。
光明里,少年一个清澈无私的真诚眼神,直入回忆与心湖,理还乱。
离京,是为寻谁?寻什么?
旅程不开始,便不会有解答。
月蚀、铁衣连手制作,《蔺公案》,2006年秋,升堂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