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七哀之一醉芙蓉》璎珞锦
序
七哀
先哀有情无缘
次哀身在凡俗
再哀关心则乱
四哀比翼不得
五哀因欲迷眼
六哀不解人心
七哀世事无常
(1)
宋,天圣七年,八月初。
时近晌午,益州城外大道上车马相闻,行人络绎不绝。只听一阵清脆的铃铛儿响,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不一忽儿,已在眼前。啧啧,光看这拉车的马,通体雪白,一根杂毛也无,颈子上挂了两个铜铃铛,阳光底下像镀了层金光。马儿一个响鼻,便是一阵脆生生的叮咚声,作乐也似。再看这驾车的小童,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头上抓了两个髻,用红线绑了,煞是可爱。一身干干净净的青布短衣,细看却还是上好的生丝。那小童扬着鞭子,鞭梢抽下却也只是落在车辕上,不碰着那马一分一毫,而这马儿也灵性,倒似与小童通着心意般,该走该停,进退有度。道上时有行人侧目,皆想一窥这马车里坐的人该是何等品貌,奈何这苏绣白缎子的帘儿却遮得严严实实。偶尔风过,掀起帘子一角,众人眼前一花,却是帘角银线绣作的一只耗子,昂头扬尾,神气非常。纷纷沮丧间,马车已过了城关,入了城了。
“爷!闻见没?当真是‘蓉城’啊,这芙蓉花还未开遍,已经扑鼻的芙蓉香了!”甫一入城小童便被城内热闹吸引住,东张西望,瞧这瞧那,小孩儿心性尽展。
“益州素有‘四十里锦绣’之名,这芙蓉最是可观,再过半月便是仲秋,到时捎几株醉芙蓉回去,干娘必定欢喜。”说话间帘子已被一只手挑起,露出一张少年的脸——
桃花灼灼三千树,白马金丸最少年。
——这般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