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 默陌 by：子晓sun
序章
宋宝元年间，李元昊正式称帝建国，遣使至宋要求予以承认，宋廷不允，下诏削李元昊官爵，停止互市。第一章
幽暗的宫殿，帘幕重重。青白色的烟穿过纱帘消失在尽头一盏依稀的长灯处。
“如何？”李元昊斜倚于塌上，微闭双目。
跪于殿下的人诚惶诚恐道：“已安排周全。”
“必乱其阵脚。”声音轻而低，却饱含威严与野心，“而牵一发，动全身。”
“吾皇圣明。
日落西山后的，入了冬的开封很快就融入了夜色。已是万家灯火之时，或红或黄的窗户如同一个个温暖的炉口。路上仅有的几个路人见此情景，虽心中安定，却更加快了归去的脚步。
清冷的月光下，一抹白影掠过。
待展昭梳洗完毕时，白玉堂也已经将自己打理好，此刻正手捧一杯热茶，一瞬不瞬地朝自己看着。
“若是累了，便休息去吧。”
白玉堂似未听到他的话，忽的嘻嘻一笑，道：“猫儿，你可知那几个小贼是如何伏案的？”
展昭摇摇头，坐到他身边，也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顺手又往他杯子里添了些热水。
“那小贼一听白爷爷名号，立刻就跪在地上直喊‘白五爷’，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下了！”
见他一脸自得之色，展昭忍不住道：“这样便伏案了？怕也是你白五爷的……同辈吧。”
白玉堂何等心思敏捷，立刻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刚要发作，却又一转眼睛，嬉笑道：“正是！那小贼正是听闻我锦毛鼠能降住御猫而心生敬意！才甘愿受伏的。”
展昭未理他话里带刺，喝掉杯子里的茶，就往自己的床上去，任凭白玉堂只叫自己“懒猫”也不计较。摆摆手道：“展某只是御猫，不是夜猫。展某累……”话还未完，就听耳边一阵疾风，本能地举起双手去接，果然在自己耳边两侧捉到两只闲不住的鼠爪。
身后被抓住手的白玉堂不急也不恼，手一用劲，展昭立刻也与他抗衡。却突然感觉道腿腕处被顶了一下，心道“不好”之际，人已重重扑在床上。白玉堂趁机将手抽出，反握住展昭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那个脸还埋在被褥间的人。
“猫大人当真这么累了？”
展昭转过头来，微怒：“白玉堂，你别太过分，放开我！”
“哟！这不是很有精神嘛！我说猫大人……”白玉堂弯下身，几乎把鼻子贴道展昭脸上，“和那七个明理堂的人缠斗时，你可也是这么精神？”
展昭愣了一下，果然，该来的躲不掉。昨日进宫当值，白玉堂正在别处追击几个江湖大盗——就是他口中的小贼。偏巧西夏明理堂的人进宫行刺。几番缠斗却还是跑了两人，剩下的五个服毒自尽了。饶是这样不堪一提的战果，却也损失禁军九人，伤十一人。赵祯大怒，下令通缉那逃跑的二人，于是，就瞒不住这白老鼠了。
见展昭没回应，白玉堂更是道：“你那皇上既封我作三品带刀护卫，有我在，你这么卖力做什么？！他要是扣你俸禄，白爷爷来给你就是！”
这话说的完全没理，简直是莫名其妙，又为何扯上了俸禄？莫不是还觉得三品俸禄入不了他白五爷的眼，算是发善心给他吗？还是别问的好，否则他定更来劲，这夜都别想休息了……
“不说话？”白玉堂见展昭只顾自己沉思的样子，而未理睬自己，便攻击展昭弱处——朝展昭耳内吹了口热气。展昭浑身一抖，脸上一热，白玉堂埋下头去，一头青丝划入展昭颈项，他动了动头，展昭便忍不住而笑了出来：“别闹别闹。快起来。”
见他示弱，白玉堂也笑了起来：温润如玉的南侠，秉公执法的御猫，再多伤痛也不会屈服、再多诱惑也不会动摇的展昭，却受不住一点点若有似无的碰触。他的小猫，很怕痒。
而普天之下，知道这一秘密的，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人了。
思及此，白玉堂的眼神终于渐渐淡去了戾气，浮上点点温柔。没了白玉堂的继续使坏，展昭也慢慢平复下来，他动了动身子：“下来。”白玉堂俯在他的肩颈处，看见他后颈有些发丝因为沐浴而被打湿，此刻正泛着水润的黑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清香萦绕至胸口。
展昭没有继续要求他下来，只是等待着，隔着两件衣服，清晰地感受道背上有个火热的胸膛，以及一颗有力的心脏。
窗外刮过一阵冷风，听得见枯叶在风中悲泣。院里的那树梅花，要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