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章 救世 贞观八年正月辛丑，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讨东、西五洞反獠，平之。冬十月，右骁卫大将军、褒国公段志玄击吐谷浑，破之，追奔八百余里。十一月辛未，右仆射、代国公李靖以疾辞官，授特进。丁亥，吐谷浑寇凉州。己丑，吐谷浑拘我行入赵道德。十二月辛丑，特进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为积石道行军总管，任城郡王道宗为鄯善道行军总管，胶东郡公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凉州都督李大亮为且末道行军总管，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以伐吐谷浑。贞观九年正月，党项羌叛。春三月庚辰，洮州羌判，杀刺史孔长秀，附于吐谷浑。 「天下需要子陵。」 尽管师妃暄的语调听起来是那般的平静无波，但她那如玉芳容上露出的微不可察的苦涩神色还是没能逃过徐子陵的洞悉。 「妃暄无需自责，此事因子陵而起，理应由子陵担责。」徐子陵劝慰道。 师妃暄数度欲言，却终究选择沉默。若她还有其他法子，若对手不是那人，她根本不会来这里。 在此之前，吐谷浑也曾多次进袭唐边境，但在李渊与李世民的多次遣使告诫下，虽小动作不断，却不致大动干戈。可近几年来，其可汗慕容伏允听信大臣天柱王谗言，持续犯边，致使边境百姓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李世民遂下令大举攻讨吐谷浑，两军交战，吐谷浑有若神助，屡屡早一步洞悉唐军意图，采取极为恰当有效的应对方略。唐军虽不致兵败，却也吃力不讨好，双方陷入僵持局面。 就在这样的局势下，党项羌反叛，归附吐谷浑。对吐谷浑来说，这是一支强而有力的后援军，而对唐军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噩梦。就连李世民在听闻战报后，也大叹三声，接连数日寝食难安，如坐针毡，最后只得通过净念禅院请求慈航静斋出手相助。于是，现任斋主师妃暄再度入世。很快地，她便弄明白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那个最可怕的敌人，是她根本不想与之为敌的邪王石之轩。 原本以为，对上邪王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硬仗，却没想到邪王出乎意料的好商量，他仅仅提出了一个收手的条件。其内容相当之简单，只有三个字，却让她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 时至今日，她才彻底明白当日师尊请宁道奇挑战宋缺的凄然与迫不得已。 「子陵保重。」师妃暄黯然道。 目送着这位红颜知己离开幽林小谷，徐子陵摇头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