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言将最后一抹碎花瓣儿散进了风里。掌中是残花,被拧破身躯后,留下的花汁。艳艳的,像血一般。“咳咳咳!”他蹲下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处不大的院落里,青将剑仔仔细细地擦了四遍。抬头看了眼夜色,黑暗的天幕上,不满了银钉似的星星。清凉的,是一个有风的夜。夏天的夜晚,这风,便显得格外的凉爽和珍贵了。石清虚·痴“你究竟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面前终于忍耐不住的男子冷冷地开口。 “呵呵。”刑云飞傻傻地笑起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白痴。”穿了一袭青衣的男子丢了个冰凉的眼神给他,“你本来就是在做梦。” 明月夜,小轩窗。 只单着了薄衣的男人披头散发,痛哭流涕地一把抱住石清虚,喃喃地道:“幸好你回来了……幸好你回来了……” 见此情景,石清虚不由轻叹一声,也反手搂住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明明是已过而立的人了,为什么这性情却还是直直得像个稚童一般?说好听点,是童心未泯;说难听点……他低头去看云飞,发现他正抬眼用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看着自己——是因为刚被那泪水洗刷过吧,才这样干净清澈的眼睛。玉萧
落雪停了。推开窗子看去,外边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自晨始的雪花悄无声息地将大地紧裹,还一个初生的模样。十四的明月倒是分外皎洁,在寂静无人的庭院中恣意挥洒,一片银白。老劲的梅花枝桠横生,一点点小花苞尚未绽放,犹如守口如瓶的君子。门庭冷落,有时,倒也不失为一种独处的清净了。父母自三年前而亡,家中只剩了一个老仆,也早早去睡了。清陵搁了笔,却是被这难得的夜色勾起了兴致,索性披了件衣踏着月色往庭外走去。冬日日短,再加上天冷,附近的人家大都已睡下了。此刻这古老的扬州城竟只有清陵一人慢吞吞地度着步子,一边抬头望望月色,一边将手放在嘴中呵气取暖。不知不觉,倒也走到了瘦西湖边。薄薄地一层冰覆盖清水之上,白的月光闪出异常晶莹的光来,仿佛那冰晶正在碎裂幻化成无数的细小光芒,聚集在一起便成了动人心魄的艳丽。清雅妖娆,如冰雪塑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