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這地方啊,是全日本都道府縣中離婚率最高的。不過這事是好多年前聽說的了,不知道現在情況怎樣。住在‘哎呦真是凍死個誰’的地方[1],忍耐力應該更強才對。……啊,不過,光是抗寒就要消耗能量了,大概就沒法再忍受其他事情了吧。……嗯,大概是吧。一定,就是這樣。”
走到我家門前,雨智獨自念叨個不停。
會不停地原地踏步,是因為寒冷。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還吹著摑人耳光似的冷風。雨智罩在立領制服外面的防風衣下襬被風吹得不停翻動。
北海道的秋天簡直就像冬天的熱身。下個月就要下雪了。
我叫雨智進來,可他說馬上就好,仍然原地踏著步。運動鞋底已經磨得很薄。雨智沒有向父母提出買一雙新的。習慣獨自承受一切並靜靜忍耐的雨智,一下又一下地踏著冰冷的柏油路面。
他像是要就這樣跑到某個地方去,不知怎的,我無法平靜下來。
“然後啊,阿縞,我要去東京。”
雨智說的話好像小學生彙報交流會上的發言。
就好像為了說得流暢,不會半途舌頭打磕絆,特意練習過似的。
你真是個木頭演員啊,雨智。臺詞裡沒有任何感情。因為低著頭,連表情都很難看清。
我知道雨智的父母快要離婚了。去東京是為了投靠雨智母親的娘家。離婚鬧了好久,終於有了結果。
“哦?是嗎。”